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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39跟牧31的故事 牧凌太聽見家門口的動靜時,心裡只想著,不會吧。 開門的時候他的表情則清清楚楚地寫著,真的假的。 爛醉如泥的春田創一帶著鋪天蓋地的酒氣朝他撲了過來,千珠雙手合十陪不是,而她的丈夫則拍了拍手,好像剛剛扛著的春田是一件髒兮兮的行李。 送走那對夫妻之後,牧凌太轉身看向放在玄關的行李,以及還在打滾掙扎的39歲男人。 就工作而言春田還是非常可靠的,做到這個歲數,升格成主任大概只是時間的問題;性格善良,無論男女老少都能自然地和他打成一片,但令人火大的地方也樣樣不缺──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春田先生。」 牧凌太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向春田。春田的臉還在和地板親密接觸,只有右手往牧的腳踝又是摸又是抓。 「牧~~~」 要說這個人這期間有什麼長進,那大概是他能自己挨著鞋櫃爬起來了。春田搖搖晃晃地起身,又往牧的身上抱過去。 自從五年前春田順利完成上海的企劃之後,每年時不時都要去上海出差。雖然相處久了沒像一開始乾柴烈火,但小別勝新婚總是管用。牧凌太鬆開手,無奈地抱住這個一星期不見的男人。後者十分滿足,他把臉埋在牧的頸窩,呼了口長氣。 「一下機又趕去同學會,辛苦你了。」 「唔嗯……」 「但你也喝太醉了吧,真的是……」 「牧~」 他有點迷糊,尾音又啞又軟。他把吻送上去之前低聲說了句我回來了,牧才想起他們還沒打過招呼,但他也已經沒有多餘的嘴說一句歡迎回來──也不需要。他把手環上春田的背,打算享受一下這久違的小小溫存。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春田的手很快不安分起來。他的手指隔著牧身上的布料在他身上遊走,牧反應過來,停止了這個吻。 「今天還是休息吧。」 「我不要。」 「什麼不要。你這不是醉著嗎。」 他把方才春田試圖掀起來的自己上衣給拉回去,轉身要撿春田的行李,春田哪裡讓,從牧的身後又抱住他。 「牧好冷淡……」 行吧,不讓他脫,他隔著衣服也是能摸的。他的手撫上牧的胸口,方才綿長的親吻留的了熱度,似乎還能在這裡找到一點痕跡。 「等、春田先生!不是說過喝醉不做的嗎,你根本硬不起來吧!」 他閃躲著春田落在他勃頸上的親吻,勉勉強強騰出被環住的手,往後推了春田一下。 「有什麼關係,牧不是能硬嗎。」 「哈?」 牧還沒反應過來(也就是才正要開始火大),春田的手從牧的胸口往下滑,伸進他的睡褲。鬆緊帶根本達不到什麼防禦效果,牧半勃的性器落進春田手裡,他重喘一聲,氣勢瞬間削了一半。 春田知道牧不會在他出差的這段期間自己解決性欲。這讓牧比平時更敏感,也讓春田更期待回家。 「牧……」 春田吻他耳根,另一手順利地把他寬鬆的睡褲脫下半截。 「我剛剛說了、啊……」 他及時收聲,但腰還是被剝奪了力氣。 春田的胸肌隔著襯衫和睡衣貼著牧的背,他隨性地將手裡的東西套弄幾下,而後握拳,小指鬆開一條縫,讓牧的性器慢慢地滑進自己的掌心。以前牧給他這麼做過,能產生強烈地進入什麼的錯覺。牧嗚咽一聲,緊緊地抓住了春田環著他腰際的手腕。 春田已經學會分辨牧的拒絕和嫌棄裡,哪些是認真,哪些其實有轉圜餘地,哪些又可以靠撒嬌得逞。他曉得事後牧會跟他生氣,但他也知道那氣也氣不了多久。 在牧奪回餘裕並再次阻止自己之前,春田快速地擼動起來。每次他的動作快脫離牧的性器,他就把手收緊,確保直至頂端都能得到充分的愛撫。 牧性器上的小孔分泌出些許體液,站也站不穩了。他一手扶著牆,另一手徒勞無功地搭在春田的手腕上。他張嘴想抗議天不時地不利,但出口的盡是些引人遐想的呻吟。他真是受不了自己這麼喜歡這個男人,以至於他連像樣點的反抗都做不到。 春田的氣息也紊亂起來,他反射地用自己的跨去磨蹭牧的身體。牧還來不及反抗,就因為感官上的刺激達到臨界點。春田溫柔地搓揉他,他哽咽一聲,顫抖著射了春田一手。白濁的液體順著春田的指縫落在了地上。 「爛人……」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腿間,春田的手還繼續往下摸,碰到牧的穴口。 「牧不是準備過嘛!」 「前提是你沒喝成醉鬼。」他把春田的手拉開,一面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面把褲子給提上。又說,「快去洗澡。」而後喃喃自語地抱怨,「我都洗過了。」 說完,他拎起春田散落的行李。謝天謝地,剛才放的夠遠,行李箱和背包什麼也沒沾上。才這麼慶幸著,想幫忙的春田便伸手拿起一袋行李,但春田的手可就不是什麼也沒沾上了。 「……」 牧生無可戀的眼神清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算牧臉上還帶點紅暈,春田還有幾分酒意,春田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可以拜託你別再亂碰,乖乖去洗澡嗎。毛巾幫你放在外面了。」 「……是。」 他將行李慢慢放回地上,像被威脅著繳械投降。 牧將那些東西全弄進屋裡,自顧自地打開行李箱,開始把換洗衣物全掏出來。春田自覺地跑去廚房喝了一大杯溫水,踩著啪噠啪噠的步伐去洗澡了。 沖完澡,春田回到他們的雙人床的時候,牧正倚著床頭看書,頭也沒抬一下。春田嘭地趴到了床上,給自己刷存在感。他抱住牧的腰,額頭貼上去。 「要睡了嗎。」 「才九點半。」 春田悶悶地回答。 牧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春田一眼。他還能不知道春田在想什麼嗎。把未闔起的書拍在春田的腦袋上,牧率先開口。 「要做嗎?」 春田抬起臉,看著戀人笑盈盈的眼睛,表情很豐富,從難以置信轉感動慟哭。而後他猛地跳了起來。 「要!要做!」 「真的是……」 有時牧懷疑不管到幾歲,春田的情調都不會增長。 他把書放到床頭,身子往下移,躺到床上。春田覆上去,低頭吻他。這次是清新的薄荷味。他們親了很久,久到令人懷疑不打算進行下一步,而後是牧的手先挑釁地摸向春田的胸膛。春田嚇一大跳,因此中斷了這個吻。他責怪一樣看了牧一眼,牧眼珠轉了一圈,佯裝自己看不懂春田沒說出口的埋怨。 他們先後把對方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而後把性器貼在一起摩擦。過程中牧差點又去了一次,他按住春田的手,讓自己緩過勁來。 但春田的手換了個方向。他食指指腹貼著牧的穴口,慢慢地推了進去。算上春田出差的這一星期,恐怕也有半個月沒做了,雖然牧從不會準備不足,但春田還是小心地又往裡頭添了幾次潤滑。 牧凌太看著一旁籃球模樣的填充玩具,呼吸著讓自己放鬆。春田小聲地問他會痛嗎,他搖搖頭,覺得臉頰和眼眶都蒸騰起一股熱氣。 春田又加了兩根手指,衡量著差不多了,便輕輕去擦牧前列腺的位置。後者驚喘一聲,屁股猛地縮緊,射精感又湧了上來。連他自己都能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太敏感了。 見牧沒有不適,春田遲疑了下,而後規律地按起那處來。牧的腳尖蜷起,雙眼矇上一層淺淺的水霧。他紅潤的嘴唇微張,露出的兩顆門牙在這場煽情的情事裡又顯得十分可愛。他隱忍的呻吟對春田來說無疑是種挑釁。 他另一隻手從牧的下腹摸上去,指尖像打招呼一般碰了碰他早已挺立的乳首,牧垂下眼看著春田的手,而後在春田的指甲輕輕搔刮他乳尖時猛地仰起頭來。 「牧、牧牧……我想進去。」 手指讓牧死死地絞著,春田嚥嚥口水,稍稍停下動作。牧費了點勁才止住自己的腰。他因為春田的語氣輕笑兩聲,把床頭的保險套拆了扔給他,當作回應。 春田俐落地戴上了保險套。牧不知怎麼想起前幾次他們做愛,春田還笨手笨腳的模樣。他忍不住伸手去碰春田的臉,春田一臉困惑,卻是很自然地將臉頰貼進牧的掌心。 「春田先生,我喜歡你。」 「我、我知道哦~?」 牧笑兩聲,說:「搞不懂你害羞的點。」 「誰教牧一直這麼突然啊。」 「一般會說嗎。『春田先生我接下來要告白了哦』之類的。」 「倒也不是這……唔喔喔喔?!」 「你好囉嗦啊。」 牧環住他的脖頸猛地將春田拉向自己,去親他脖頸上的痣。他的腳後跟輕輕地敲在了春田的後腰上。 春田再笨,也是個男人。他在心裡面不帶任何負面情緒地咕噥了聲什麼嘛,一面伸手,將牧沒勾上自己的那條腿抱到肩上。 「等、春田先生……」 「我不要。」 「什麼不要,我什麼都還沒說。」 「我今天想要激烈一點的!」 「哈?」 還沒來得及吐槽春田撒嬌又不容讓步的語氣,春田便抱緊自己的左腿,而後一口氣全送了進去。 「啊、啊……!」 太過突然以至於牧沒能做好心理準備,一直有所收斂的呻吟一但脫了韁,便怎麼也拉不回來。 這估計是順了春田的心意。彼此的胯緊貼在一塊,他變本加厲地低下頭含住了剛才自己沒愛撫的那顆乳首。他的行為模式一直很單純,一旦讓他發現牧哪裡敏感,之後便對那幾個地方死纏爛打。難怪他一款玩具玩個數十年他也不會厭倦,單就這點而言意外是個長情的人。 但這對牧凌太來說未必是好事。本來他是想能藏幾個就藏幾個,但春田做愛和他的為人一樣不按常理出牌,又偏在這事上特別敏銳──明明自己生氣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會看臉色。他偶爾還是會懷疑這個人根本有意為之。 「牧……」 春田的舌頭去輾壓他胸前挺起的乳粒,一面抽插一面調整角度。牧知道他在找什麼,也知道這個男人難纏起來絕不輕易善罷甘休。現在的快感對他來說是足夠的,不直接但累積著也能達到高潮。他為什麼偏偏要知道春田在找什麼,又偏偏忍不住想順了他的意呢。坦承或交出自己對他來說一直是一件恐怖的事,尤其是對著喜歡的人。他記得第一次做愛自己死攢著床單,然後他也記得春田捉著他,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背上。 「春田先生。」 他像自言自語一般唸了一聲,收緊抱著春田的手。他抓住春田又一次插入的時機,腰一挺迎了上去。 「啊啊啊、唔唔……」 前列腺被精準蹭過的快意讓他連手指都收不攏了,反射性地想逃,卻被身上的男人抱得更緊。春田小聲地說了句我知道了,而後去吻他眼角的痣。 他開始抵著牧體內最敏感且已稍微膨脹起來的那處磨,每次插入都得按著那裡再攪兩下。牧掙扎著卻無路可退,他連連喘息卻總是缺氧。每一次的交合似乎都在引發一場急促的高潮,讓他不自覺地對終點的到來感到恐懼。他們的下體濡濕一片,黏稠的水聲隨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響。 春田重喘著,也已顧不上什麼技巧,只是瘋狂地磨蹭、頂撞彼此舒服又敏感的地方。而後他無視牧的抗議,在抽插之餘,伸手去套弄牧早已溼透的性器。 「啊啊啊啊……!」下半身彷彿不是自己可控制的了,雙重的快感鋪天蓋地地籠罩了他。春田又一次挾持著他的腺體似地拖向了深處,飽脹的感受和一些他也無法明言的情緒讓他像要將春田禁錮似地狠狠縮緊,前列腺又因此受到更強烈的壓迫。他斷斷續續地哭起來,兩人一起被帶入漫長的高潮,一股一股地射了出來。 射了這麼多,卻不見軟。先緩過來的是春田,他得寸進尺地又開始插起來。牧想讓他等一等,張口吐出來的卻全是酥軟的低吟。很快地那呻吟就因為春田的動作又轉大,他想拉開春田按摩自己性器的手,剛射過根本不想被碰。但春田前後都執抝地捻著,牧的手根本不聽使喚,最後還是只能搭在春田的手腕。 他的身軀徹底敞開,簡直任春田為所欲為。快感一直疊加,猛地拉開春田的手,但還是來不及了。 他下腹起伏著,清澈的液體一道一道地濺灑出來。他粗暴地抓住春田後腦的頭髮和他接吻,感受到春田的顫抖。這個人同樣在高潮。他們在過程中緩慢地分離、結合,直至所有浪潮退去,像是雙雙癱在了海灘,只剩手十指交扣在一塊。 「牧、牧牧!」 「幹嘛啦……」 為什麼他的聲音還是這麼有精神呀。 「牧、凌太。」 春田側躺著看他,又湊近了點。 「真的是……很熱,你過去一點。」 「什麼嘛,真沒情調。」 「哈?輪不到你說吧。」他扁扁嘴,「再說為什麼是結束後才叫名字啊。」 「不是,剛剛光是忍耐就已經很費力了,沒想到那邊去……之類的?」 「真的假的……」 「牧不也沒叫我名字的嗎!」 「咦,反正麻呂會叫不是嗎。」 「小氣!」 以前還會覺得牧這種地方實在莫名其妙,現在看起來都是種變相的撒嬌了。 「好好好、創一先生。」 「敷衍!」 「啊真是,到底想怎麼樣嘛。」他也側過身,看著春田又濕又亂的頭髮,心裡那股彆扭忽然乾淨了。他不自覺地笑起來,滿足地呼了口氣,說,「很舒服哦,創一。」 春田愣愣地看著那張幸福的臉,說,「要是再早兩三年我可能又硬了。」 「那還真是太好了呢。」牧躺回去,閉上眼,又補充道,「不過不是已經說過了嘛,不用特別叫名字也沒關係。」 一來即便比以前適應,喊著多少還是彆扭;二來在公司也得避免太顯得親密。這麼說來當初喊武川的名字,也是自己強硬地開始的,好像不這麼做就不能證明什麼似地。而那個人本來就不追求這些形式,現在他好像懂了。 要是他把這個心得說出來,包不準旁邊的男人又要鬧脾氣。他決定暫時不說。 「我就想叫嘛。」春田嘟噥,「凌太。」 「是。」 「凌太,我喜歡你。」 牧輕笑兩聲,「不是,這時候不應該說我愛你嗎。」 「感覺你一直在找我碴啊!」 「怎麼會呢。我愛你喔,創一。」他像是故意要給他一點心理準備似地,將臉轉過去閉上了眼。他抿抿嘴唇,噘起一個含蓄卻足以表明他意思的弧度。 「我也!」春田一急咬到舌頭,喊了聲痛。牧笑得肩膀顫了顫,但沒把眼睛張開。 春田又小聲地罵了自己一句可惡。 「我也愛你,凌太。」 收到這句話的人帶著沒褪去的笑意,泰然地收下了來自愛人的吻。 —FIN-- |